许知松同上官棠开始还在楼上看着他们对峙,下一秒两人就被转移到城外了。
没有任何防备,甚至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许知松掏出药丸喂温柏宥吃下,道:“这里有一位阵法大能,我和师妹还没有反应,就被转移到城外了。”
“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,他们到底要做什么?”服下精还丹,江揽月才觉好些。
随机抬手布下阵法,担心隔墙有耳。
“有一场阴谋在酝酿,仙门内有奸细。”扶着师兄坐起来,才说出心中所想。
温柏宥回过神,缓慢的开口:“确实,先前我同师尊就怀疑有奸细。百年前,其实并不需要牺牲那么多仙门弟子,却因为部署泄露,导致多人惨死。
并且,此人在仙门内有机会接触到机密。”
几人都沉默了,无论是谁都不是一件好事。
魔族自魔王被封印就一直亡仙门之心不死。
真有人通风报信,有朝一日魔王回归,修仙界必当覆灭。
最重要的是他们无法告诉自己的师尊,只能想办法找出此人。
“此事,我们要从长计议,万一……”许知松没有说出后面的,大家都懂。
江揽月开口打断沉默:“明日你们就回去吧,有任何事密信联系。”
“好。”拽住江揽月衣角的手徒然松开。
小时候一只是她拉着自己的衣角,现在他没理由留下她,温柏宥真是觉得命运弄人。
喜城外,郊外深林处。
红袍掩盖了男子的模样,声音干涩又像七八十岁老头的嗓音:“你太过急切了,再这样不按计划进行,我们的合作就中断吧。”
在看他身后,是刚从客栈逃走的角绝兮。“按你的计划?如今只解开一处封印,太慢了,我何时能见到我的君上?
怎么?你就不想见到你的师父?”
“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,我筹划了百年,绝不可能容许失败,只有这一次机会。你懂吗?”红袍男子语气平淡又带着死一样的冷漠。
“我又何尝不是呢?”角绝兮等魔王百年,何尝不知道等待的痛苦。
两人一同眺望城内,灯火星星,却无一盏为他们而亮。
注定了要在黑暗中前行。
奕剑宗,苍空峰。
「宿主,温柏宥被角绝兮重伤,这恰好助你一臂之力。」
叶软穆然睁开眼,从身旁人怀里挪出,笑容甜美,眼里是化不开的死寂:「是啊,我不用想办法去催化蛊虫入他心脉。看吧,老天爷也在帮我!」
月光下,她像在最美的一刻放肆绽放的花,美艳又妖曳,唇红似血,像是大婚之日涂口脂的新娘子。
一晃天已亮。
“不要跟着我们。”这话不知江揽月是对谁说,在看她身后,一个人也没有。
行了一段路,江揽月在林中停下。
“江斜,你有多远滚多远,听不懂吗?”
见他还不现身,操控手中的冰箭飞射,中间的箭向四周飞开,像是绕过什么。
“太危险了,你一个人。”江斜才出现在她面前。
“我不需要你,现在来假惺惺的做样子,不是你亲手将我推进危险中的吗?”没有他的手笔,自己或许还能在奕剑宗,更方便自己查一些事。
“是,你不要质疑我,我确实是为你好,也是真心爱慕你。”江斜说这话时脸色不再那么生硬,也没有了平时嬉闹的样子。
“算了,和你说不通,你要充当鸿虚的走狗监视我,随便你。你这种人懂什么爱慕,随口说谁都行。”打不过,赶不走,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一直在,没人会喜欢,话落江揽月已经转身离开。
“你不信我?”竟然还带上了委屈,第一次觉得不被信任有多难受,从年少到现在,江斜谁也不信,哪怕自己的师尊。
他也不需要别人信自己,可是现在,就是很在意她信不信自己。
“子卿,子卿?”无视身后传来的话,轻生呼唤灵袋内的小白蛇。
没有回答,看来昨夜确实伤到了。
江揽月所画的巨型符箓不仅防魔族,对妖同样有作用。
“真是笨啊,都不会喊疼的吗?”昨夜一直到她休息,都不见他说一个字。
“姐姐,我不疼,就是有点累。”化作白蛇模样的却子卿舔着尾巴。
尾巴上大块大块的鳞片掉落,怎么会不疼呢?
不过是不想她担心,她已经够累了。
“你好好休息,我带你回家。”是的,回家,回到属于他们俩的江南小屋。
江南某处,流水桥旁。
黑色的雾从少年身体飘出,俨然就是从叶软逃出的那团黑雾。
“你说鸿虚仙尊的小弟子是个冒牌货?那有怎样?关我什么事?”少年叼着狗尾巴草躺在一棵大树上,根本不在乎这雾在说什么。
“步尧渊,你就不想找到你其他的部位吗?”黑雾明显知道他很多事,连他的目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听到这问题,少年睁开眼睛,红色的眼眸盯着他: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,如果你重新回归,我就能活下去。”他从叶软那逃出时耗费不少力气,现在很虚弱。
一感应到魔王气息就追来了,就看到少年魂魄的魔王。
“哦。”步尧渊又闭上眼睛,表示不关心。
“你已经在这里躺了这么久,你不想回归吗?”这几日他看着步尧渊无所事事,只会盯着来来往往的人,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“滚。”用力一扯,那黑雾就从他身上剥离,再想进入他的身体根本进不去。
“你到底怎么回事?被封印这么久,你脑子也坏了吗?”黑雾实在不理解,他就不想报仇吗?
百年的镇压,他真的能忍?
“我做事,要你指手画脚。”步尧渊手里掐着黑雾,他逃不了,说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,很是艰难。
“怎……么……”
“你想说怎么可能?这只是我的一部分力量,对付你很轻松。我没有要合作的意思。”徒手捏碎了黑雾,分散成小团小团的雾气四散逃开,逃出又合在一起。
“啧,臭死了。”凭空变出的水将手洗一遍。
“步尧渊,你会后悔的!”
见黑雾消失,刚想换个地方躺着,一低头,树下就有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姑娘。
眉眼间有些熟悉,像一位故人。
小姑娘似乎很好奇他为什么睡树上,睁着水灵灵大眼睛开口问他:“你没有家吗?”
“对啊,我没有家。”